第一章:精灵
在龙与地下城的所有荒野族裔中,最广为人知的就是精灵。他们举止优雅,体态纤细而轻盈,拥有着超凡的美丽面容。他们与大自然和谐共处的生活方式几乎无人不知,但却少有人能领会比他们年长几千岁的文明能有怎样的财富积累和深邃思想,经历了数百又数百年光阴的人又能有怎样繁复的思绪。
虽然精灵们个体间高度独立,看重作为个人的成就,但他们的城市仍旧是其文明的巅峰之作。这一章节开启了一扇窥向精灵世界的窗户,并提供了一整套可以被PC和DM们用于扩展战役的基础框架。
生活中的一天 A Day in the Life
当萨里沃·西安诺德自冥想(trance)中缓缓苏醒时,玫瑰色的曙光才刚刚照亮他的卧室。迎着铺洒在他面庞上的阳光,他不禁微笑起来——他回想起之前自己追忆着童年,最终想起了某个他曾玩过的游戏:和妹妹一起把七瓣莲藏在村子附近,看看有谁能发现它们。他们为了藏好那些花朵可花了不少心思。但村庄的自然护卫者,德鲁塞拉·阿玛琪雅很快就成功了——而且收获颇丰,多得足以做出那条她送给两个年轻人的项链。当然,直到最后,他们也没能明白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萨里沃慵懒地伸了个腰,翻身下床,伸手去拿他的衣服。他的姨祖母,塞温楠·梅莉安娜和她的爱人,以及他的表亲们很快就会醒来,而他打算用早餐给他们一个惊喜。在三两下套好短袍和裤子后,他披上了那件蓝色的斗篷,从自己的房间悄无声息地踱步到家族的树屋中,然后轻巧地落在了下层的平台上,没有发出半点响动。他打开了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啊,早晨的新鲜空气中弥漫着百合花的芳香。毫无疑问,他的姨祖母在园地里种上了质量最好的百合花。接着,他踏过绳索和木板搭起的桥梁,一边走过他邻居们的房前,一边笑着向他那正从窗口凝视他的朋友,吉莉亚挥手——再沿着树干周边的梯子速降到地面。随后,一座果园便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在这座社区共有的果园中,不同种类的果树并未分居各地,而是与阔叶树混杂,点缀分布着,以精灵式的手法模拟出它们在自然中的原本模样。萨利沃停下步伐,向村庄的自然护卫者打了个招呼,然后继续向着果园中走去,准备为早餐选取一些原材料。最先进了他的包中的是苹果,接着是梨,石榴和李子,再然后是从缠绕着古树的藤蔓上采来的黑莓。而在他返程的途中,他又从家中的菜畦里抓了一把谷物和甘甜的草叶。最后,他先把身后的麻袋扔到楼上,再灵敏地扒上楼梯,这才算回到家中。
他先在厨房中把谷物研磨成粉,把水果切成块,再往其中混入些许水和草叶,稍微调和下口感。把混合物分成小份摊在烘热的浅底锅上,很快,这些早餐糕点就在盘子上垒成一叠就位了。
“唔嗯……早餐!”萨利沃的表弟海温搓着手走进房间。没过多久,全家人都聚在了餐桌旁。
“你的厨艺正在不断进步,”在帮他收拾餐桌时,他的姨祖母说道,“还有你使用弓箭的天分也是。你昨天在训练靶场的时候,我一直在看着。”
受此激励,萨利沃提起塞温楠的爱人借给他的长弓和长剑,向着训练场走去。
在途中,吉莉亚和她的堂弟奎里昂加入了他的队伍,三位好朋友最终一起到达了弓箭训练场。今天的课程可没那么轻松——他们得命中导师扔向空中的飞盘。
“你先要看清自己的目标,”这位凡德莉娅·吉尔玛德里的年轻牧师缓缓说道,“不要在盲目的情况下射击,除非你能通过其它某种方式确定飞盘的位置。弹药在战时格外宝贵,不要浪费任何一发。”然而,萨利沃咧嘴笑了笑,还是在下次飞盘腾空而起的时候闭上了眼睛。他专注地聆听着,通过目标扰动空气的声音追寻它的移动轨迹。然后,他只需要在合适的时候松开紧绷的弓弦,就能听见令人满意的盘子碎裂的声音。
“真令人印象深刻,”旁观了整场训练的武器大师说,“不是所有人都把自己的听觉磨练到了这种程度。我想,是时候让你加入监察队了。”
“监察队!”吉莉亚惊叫道,“我真希望我也能加入。”射击练习结束后,三人向着军械库走去,准备开始使用长剑的练习。在热身后,他们两两组队对打起来。吉莉亚在近身战中的表现非常杰出,仅在四场练习赛中,她就战胜了萨利沃三次。导师摇了摇头,纠正了萨利沃的姿态,又检查了他的武器能否保持平衡。但这毫无意义:吉莉亚再次赢得了胜利,而萨利沃则赢得了加训。
吉莉亚和奎里昂在一旁等待着萨利沃完成训练,然后三人开始为了解决午饭而四处游荡。他们一边嚼着刚从聚居地周围的灌木丛摘下来的浆果,自吉莉亚的园地中采来的新鲜豌豆和一些塞温楠昨天烤好的面包,一边聊着各自除了训练以外的打算。吉莉亚正在和奎里昂的爷爷学习如何制作首饰,她已经快要完成一对镶有冬陵石的银制手镯了。奎里昂打算在成年后就立刻修建一栋属于他自己的屋子,所以他正师从建筑大师(the
Master Builder)学习建筑学。而萨利沃,他正在跟他的姨祖母学习魔法。至此为止,他已经掌握了好几个戏法,离学到真正的魔法也不远了。
在结束午餐后,吉里娅恳求萨利沃来一场魔法秀,他便编排了几个魔法伎俩(prestidigitation)。这成功吸引到了一小群他的朋友,他们中的一些也带着自己的戏法(trick)加入进来。然后,这场自发的表演很快就引起了一些成年人的注意,其中的几位也开始用幻术来炒热气氛。
魔法秀结束以后,三位朋友就分开了。当萨利沃在姨祖母的图书馆中找到她时,她正在抄录卷轴,他便也拿出笔和羊皮纸,把一些他已经掌握了的戏法抄上卷轴。在一小时的抄写后,塞温楠开始教导他睡眠术(sleep)的咒语。“用你的意志来攫取力量。”她鼓励道,而他正试图研习那些记述在她的书上的神秘咒语。
萨利沃开始尝试。他能感知到存在于遥远某处的某种能量,几乎可以确切的触摸到,却又躲开了他的掌控。这些咒语似乎并不和实际的变化有什么关联,他又应该在什么时候把这团散沙一样的能量丢出去?他试了一次,又一次。就在他快要放弃的时候,奇迹发生了——在他操控着那团属于这个法术的能量,并用意志将其紧紧包裹时,奇异的领会浸没了他的思绪。他扫视着周围,试图寻找一个施法的目标,一个关着他姨祖母饲养的鸣禽的鸟笼映入了他的视野。然后,念出咒语,那只小动物立刻就把头埋进了翅膀下,陷入了沉眠。
带着难以抑制的自豪感,萨利沃把这个咒语写进他的法术书里,然后把法术书放在一旁,留待明天再看。他已经等不及向吉里娅展示他能做到什么了!
但现在,夜晚很快就要降临了,而一场舞会即将于满月下的公共区域拉开帷幕。瓦尔莉拉会出现在那里……而且或许这次她会答应和他一起跳舞。
萨利沃走下楼梯,为自己切了几片他表弟准备好的烤野鸡肉,又用从家庭园地中采来的新鲜蔬菜填满了盘子的剩下部分。作为甜点,他用午餐时剩下来的浆果制作了一份水果布丁。然后,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准备开始作画。
萨利沃曾经在他爷爷的家中学过绘画,他在那里寄养过一段时间。没过多久,这种自在而愉快的活动就让他沉迷其中。在他拿起笔刷时,一种愉悦感油然而生,仿佛将他置身于他笔下的风景中——落日在村庄外草地的边际缓缓下坠。今夜,天空中填充着难得一见的绝妙的色块:橙色,粉红以及淡紫色。这正是他自窗户向外看去所能见到的景致。
当乐队调音的声音自外面传来时,他急忙套上自己的皮制及膝裤和绣着纹饰的衬衫,向着舞会的地址跑去。瓦尔莉拉已经在那里了,她接受了他共舞的邀请。第一支舞结束后,她转步到一旁,开始跳一支独舞;当她踏完最后一步时,连长老们都在为她鼓掌。接着萨利沃开始与吉里娅共舞,再然后他和其他年轻人一同加入了复杂的队列舞步。精灵起舞于此夜之中,于今宵之时;舞步不息,直至满月高悬天际。
最后,舞者们开始一个接一个地返回家中。萨利沃早已经精疲力竭,但内心却无比充实,他攀上了自己的房间,躺下,准备休息。自己一定会想要铭记今天的,他想——成功记住第一个真正的法术的那种激动感仍旧让他难以忘怀。然而,没有精灵能预料到哪段记忆会在冥想(trance)时浮现在脑海里。所以在开始冥想(meditation)之前,他再次回味了片刻今天所发生的一切。